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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第1页)

编者按作者说:这是三十多年前写的,三十多年前的故事。也许现在再看这篇小说,有些落后于时代,作者只是用一种纯朴的语言,将一位爱百姓,对百姓负责的老局长描绘了出来。可是在编辑看来,这反而是一部对于时下某些社会现状的好的教材。推荐,并与读者共勉。(一)

“老白毛”的“永久”正在爬着一个宽阔而又坎坷的高坡。他的两只脚使劲地蹬着脚踏,腰弯成了“弓”字形,两只手象推小平板车似的紧紧扶着车把。那早已光了顶的头皮,随着脚的用力,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地起伏着,摇晃着,就像是水浪中漂浮着的白葫芦。汗水就从那稀疏的,全白了的鬓发间往下流,流到眼里,眼睛眨眨;流到嘴里“卟”地一声吹了。

终于蹬到了坡顶,他已筋疲力尽了。

叫他“老白毛“,实在是不尊敬。他姓余,叫余仁和,是县农村企业局的局长。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在还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一头黑发竟然渐渐地变成了白发,现在都五十出头了,白发当然只有更白,白得像雪,而且稀少得可怜,只剩周围一圈。叫他“老白毛”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他的性格,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跟他开个玩笑,没有愁,不生气,就是早晚死了,这一生也都是乐乐和和的。可谁都没看出来,他还有个犟脾气,认准的理,九牛都拉不回。因此,人们对他是既爱又怕。但是,有很多人喜欢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是什么人叫他“老白毛”而且就叫开了。他呢,居然接受了,真是有趣。没办法,只能人云亦云,就这样称呼他了!

“老白毛”跳下车来,抹一把脸上的汗水,解开衣扣,深深地吸一口满是油菜花香的空气,习惯地朝天上看看,高旷的天空,蓝色的云彩;已开始变成黄色的太阳,正升在一个红色的烟囱上,霞光镏金似的洒满了世界。不知是什么原因,那耸立于这花一般原野上的烟囱,到象是一根抬草竿,插在花蒲上,那么不协调,不雅观。

“乖乖!真不矮哩,可能有五十米吧。”“老白毛”拖着车向菜花簇拥的小径走着,嘴里嘟哝道。这就么一声,我们已知道了“老白毛”就是庐州人,包老爷的乡亲。

走不大一截,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解放鞋,他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一只手拖着车,一只手拧着一束刚摘下来的油菜花,凑在鼻翼下嗅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头皮都显出了润润的红晕,简直象是一个贪酒的人,得到了一并瓶茅台,那么醉心,那么快活。他在想,一九八o年全县六十多万亩这么好的油菜,奇码能收近两亿斤菜籽,除去国家加工的部分,本县企业的加工量要比去年增长很多,仅这一项产值能达到多少?三十多座轮窑,要是能按时建成,燃料能解决,产值又能达到多少?他在心里盘算着,看这情形,在全地区坐第一把交椅的问题不大了。

想到这里,他对国家鼓励农村发展企业的政策,信心很足。他的脸皮有些红润了,眼睛更亮了,紧握住了车把,竟不顾这是二尺来宽的田间小径,跨上车子,向前冲去了。

眼看着就要出了这片油菜地,冷不防,车轮撞到一堆挡在路中央的乱砖坯上,车子摔下了地沟,人当然也摔了个“嘴啃泥”还好,车子没压在他的身上。他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胳膊,看看走过的小径,不觉的笑了再转过脸来,那高耸的烟囱与他只隔两块空地了。他站起来,还没顾得上抹去沾在脸上的露水和菜花,就认真地看起这烟囱底下的景象来了。这一看,使他吃了一惊,仿佛从雾里钻出来似的。

烟囱底坐周围,只有一圈椭园形的涵风道刚刚露出地面,窑的基础部分,是散乱的茅石。挖出来的土,这里一堆,那里一堆,难看极了。

“老白毛”此次下乡来的目的,可以说是微服私访,什么人也没惊动,秘书也没带,就是要到现场了解金光轮窑厂的建设情况。去年七月,县委提出在全县按一定的布局,兴建三十座轮窑。目的是为了活跃农村经济,增加农民收入。资金呢,县里投一点,建设单位筹一点。而这个金光轮窑,不在计划之列。可金光公社党委知道这件事后,坚决要求建窑。理由很充分,资金怎么办?一句话,我们自筹,只要同意我们建就行!问到销路,更是前景灿烂,他们只算一笔账,就解决了问题:本公社民房改建需要多少砖呀,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哟!县委张书记看到他们有这样高的积极性,又有如此好的设想,也就同意了,并亲笔批个条子给农业银行,贷款五万元。可如今,全县其它窑厂基本都建成了,点火在即,而金光呢?很不容易生气着急的“老白毛”此刻也生气了。“怎么搞的,建了九个多月,就搞成这个样子!”

他的视线又移到东边的一片坡地上,那里是一片盖着草帘子的一条一条的垛子——砖坯,可能有上百万块;坡下面是高大的几个柱子支撑着的厂房,里面安着砖机,已经有人在里面走动了。再看西面的坡底下,是几间草已经变黑了的草棚,几个黑洞洞的窗口,门口有人在晒太阳。

“老白毛”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光光的头顶,心里产生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满意的感情。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满面红光,几片黄色的菜花还沾在上面,显出了几分滑稽的样儿。

(二)

“喂。白毛老头,你的车腿哩?”一个极不礼貌的声音从“老白毛”的身后传来。

“老白毛”回过脸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约莫二十多岁,高个儿,瘦长脸,两撇小胡子。“噢,车腿断了吧,黑头小伙子!”“老白毛”以同样的口吻说道。他的心里有些警觉,此种腔调是属于“痞子”一类的,感觉有点厌恶。同时也觉着这小子说话一样有些风趣,创造性的叫他“白毛老头”他又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

那小子也在打量着他,头歪着,眼睛斜溜着,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

“黑头小子,扶起我的车,瞧瞧腿断了没有?我的腰还在疼哩!”“老白毛”既“卖老”又风趣地说道,两只手还真的揉起腰来了,眼睛睁一只闭一只,脸皮儿一边打起皱,一边象是一块平板,差不多有点象阿q挨打时的味道了。

那小子似乎有点不乐意,但还是顺从的扶起了车,也还真的要看这“腿”断了没有,不过他的“看”是用脚踢它两下子来代替的。然后,又扶起被压倒的几株油菜。这才没人事似的,确切的说是旁若无人似的,朝烟囱那走去了。

“老白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喂,小黑头?”他叫道:“你是干什么的?”

“老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那小子没回身,只甩回了这么句话。可走不多远,忽然转过身来,伸手一指那草棚,说:“那就是金光轮窑厂的厂部,老头,快去吧,今天又有‘相’看了!”走了,一直走到烟囱下,也没再回过一次头。

他说的这句话的后一半,声调拉得老长、老高,一听就知编者按作者说:这是三十多年前写的,三十多年前的故事。也许现在再看这篇小说,有些落后于时代,作者只是用一种纯朴的语言,将一位爱百姓,对百姓负责的老局长描绘了出来。可是在编辑看来,这反而是一部对于时下某些社会现状的好的教材。推荐,并与读者共勉。道那里面所包含的成份,不仅有不满,还有极大的讽刺、挖苦。真的有点不堪入耳的味道。

人就是这样,只要是他喜欢的,即使那里面有些看不顺眼的东西,也能够原谅,甚至能找出理由更正。“老白毛”从这小子的话里听出了,这人就是轮窑厂的。他说的什么“相”“老白毛”是明白的。但他对这种近乎敌意的态度,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别扭,就连刚才那么一点厌恶之情也消失了。他喜欢上这个“小黑头”了,像是遇到了知音,对他这么快就离去有点婉惜了。

“嘿,这小黑头”“老白毛”又摸了摸光光的头顶,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拉上车向草棚那走去了。

“老白毛”走着,走着,忽然又想到:这“小黑头”有意思是有意思,可他为什么对我持这样的态度呢?为什么说起“厂部”那么有气呢?这不明显是心里窝着什么气,至少也是不满。真是太大意了,刚才他有些后悔没和他细谈谈,说不定还能了解一些情况哩。其实他们还没有形成细谈的条件。

“唉!“他不觉地叹了口气。

(三)

“哟,是老老局长来了!”

“老白毛”一到草棚门口,车子还未支稳,就有一个人跑来叫到。这是金光公社企业办公室的主任杨宁,一个瘦长杆子。他大概有点突然,一开口差点叫成“老白毛”了,到是人很机灵,中途竟改了口了。因此,热情中又显得有些局促。

“老白毛”丝毫也不掩饰地接过话茬:“老白毛,啊,老杨你也在这?”

杨宁很不好意思,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在这,老局长,骑车来,五十多里,那么多坎子,不好走吧!”

“是有点累,嘿嘿!不过比自行车比赛轻松多了!”“老白毛”很和气的说道。

这时草棚里又出来了几个人“老白毛”都不认识。杨宁连忙介绍道:“这是公社周主任。”指的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剃着平顶头,约莫三十多岁的人。

“老局长,辛苦了。”周主任热情地伸出双手。

“好,好,年轻有为呀。”“老白毛”也伸过一只手去。他知道这是才由团委书记提拔上来的周强。

“这是轮窑厂的余厂长。”杨宁又指着一个黑黑的,中等个子,四十来岁,生着一对圆眼睛的汉子。

“噢!”“老白毛很感兴趣的说:“叫什么?”

“余广开,老局长。”余广开有点拘束地说。

“仁、宏、广、深。”“老白毛”搬着指头,快活地说道:“我仁字辈,还是你爹爹(爷爷)哩,啊!”然后,又是摸了摸光光的头顶,很是高兴的样子。

坐在门口的几个青年人立刻被引笑了。

“是爹爹嘛!”余广开顿时红了脸,瞅了他们一眼。

杨宁接着又介绍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副厂长和一个还不上三十岁的会计。然后,召呼着“老白毛”进到草棚的里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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