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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岁转回身,对上褚洄之那双漂亮到有点渗人的眼睛。
&esp;&esp;深邃漆黑的瞳仁像是将夜色压缩到极致的一点,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莫岁打了个冷颤,几乎产生置身于宇宙最阴冷的无星区的错觉。
&esp;&esp;“你醒了吗?头还痛吗?”
&esp;&esp;莫岁难得干点不太光彩的事,居然就这么被抓包,他有点难堪,错开视线问道。
&esp;&esp;褚洄之点头:“现在算是清醒,没关系。”
&esp;&esp;他站不太稳,只好坐在床沿,抬头看向月光下莫岁还带着泪痕的脸。
&esp;&esp;那张一贯精致冷淡的脸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鼻头发红,眼皮也有点肿,看上去像是刚淋过雨的小鸟,羽毛都耷拉着。
&esp;&esp;褚洄之在某些时刻其实非常唾弃自己恶劣的性格,比如现在。
&esp;&esp;看着刚刚哭过的莫岁,他心底竟然有些隐秘的欣喜,欣喜于能给莫岁带来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人是自己。
&esp;&esp;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吻他。
&esp;&esp;吻他因为自己而哭红的眼睛,吻他湿漉漉的脸颊和双唇,然后在莫岁意乱情迷的时候哄骗莫岁,告诉他这种混乱的感觉就是喜欢,他们早该在一起。
&esp;&esp;褚洄之不止一次地有过这样见不得光的想法,可令他产生这些想法的是爱,令他始终抗拒本性克制自己的也是爱。
&esp;&esp;就像此刻,他知道自己或许会因为一时的心软与冲动而付出代价,但他不会为此而后悔。
&esp;&esp;他抬手,温柔地用拇指抹去莫岁侧脸的泪痕,轻声道:
&esp;&esp;“想问什么,问吧,都告诉你。不要哭了。”
&esp;&esp;突然得到这样宽泛的许可,莫岁倒有点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esp;&esp;他脑袋有点乱,无数个乱七八糟的问题涌上来,他从头开始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esp;&esp;“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意骗我把你带回主星的?”
&esp;&esp;褚洄之挑眉,没想到莫岁真会从头问起。他没忍住笑,提醒道:
&esp;&esp;“莫岁,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真不问点更重要的?”
&esp;&esp;“十分钟?这么短?”
&esp;&esp;莫岁都准备好要问褚洄之一百个问题了,没想到突然被加了时限。他不太高兴,问道:“为什么?”
&esp;&esp;“这个术法只能维持十分钟,之后我会昏迷。”
&esp;&esp;褚洄之解释道:“还有一件事,我醒来之后会忘记这十分钟里发生的一切,所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不用有负担。”
&esp;&esp;莫岁好不容易理好的思路又被打乱,他挑挑拣拣,最后选择直接问了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esp;&esp;“那我真问了。那次在暗网,我遇到的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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